濫用睪酮“壯陽” 潛在危害大到驚人

上周，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在官網發布第七十三期《藥品不良反應信息通報》，提示關注睪酮藥品引起的心血管風險。

睪酮藥品通過彌補體內缺乏的性激素，有助於恢復男性正常的睪酮水平，以確保男性正常的性發育、成熟。專家提醒，臨床會發現一些中老年男性會將其當作“壯陽”、提高生育力的靈丹妙藥而濫用，這樣的潛在危害很大。

存在潛在致命風險，建議制藥廠商修改說明書

睪酮是維持男性生長發育和雄性特征的一種重要激素。睪酮藥品通過彌補男性體內缺乏的性激素，有助於恢復正常的睪酮水平，以確保男性正常的性發育、成熟。

2014年以來，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歐洲藥品管理局（EMA）、加拿大衛生部等國外監管機構，相繼發布了關於睪酮藥品的安全性信息，主要涉及到與心血管方面相關的可能風險。

FDA在2014年1月開始評估睪酮藥品治療與心血管風險之間的關聯性。2014年6月，FDA發布信息，要求在說明書警告和注意事項中加入靜脈血栓風險。2015年3月，FDA發布更新信息，認為使用睪酮藥品發生卒中、心臟病發作和死亡的風險增高，要求睪酮制造商在產品說明書上詳細說明適應症以及尚未在高齡所致睪酮水平降低的治療中証實這些藥物的獲益和安全性，同時還要求在說明書不良反應項和注意事項中添加“服用睪酮的患者心臟病發作和卒中風險可能增加”的相關信息等。

2016年10月，FDA再次發布消息，要求在說明書警告以及藥物濫用和依賴部分中加入新的信息，警示濫用睪酮藥品所導致的嚴重不良反應，通常包括心臟病發作、心力衰竭、卒中、抑郁、敵對、攻擊性、肝毒性和男性不育症等。

同樣基於上述發表的兩項研究，EMA在2014年4月開始對睪酮藥品進行評估，關注對心臟的不良反應。2014年11月，EMA在歐盟范圍內完成了對睪酮藥品的評估，並得出結論：沒有一致証據表明體內缺乏睪酮男性在使用睪酮藥品時可增加心臟問題風險，建議該類藥物可繼續用於其獲准的適應症，並要求制藥廠商更新說明書，修改警告和注意事項。

2014年7月，加拿大衛生部做出評估：使用睪酮藥品可能與潛在危及生命的心血管危險相關。加拿大衛生部完成的一項安全性回顧研究發現，越來越多的証據提示應用睪酮替代藥品可出現嚴重和可能危及生命的心臟和血管問題，如心臟病發作、卒中、肺或下肢血栓、心律失常或加重其程度。這些証據來源於已發布文獻和國內外藥品監管機構收集案例。加拿大衛生部要求制藥廠商修訂產品說明書以提示該風險。

國內尚無心臟病、腦卒中和死亡等病例報告

本次通報顯示，我國睪酮藥品主要用於原發性或繼發性男性性功能低下，絕經期后女性晚期乳腺癌的姑息性治療等。國內上市的睪酮藥品主要有甲睪酮片、十一酸睪酮軟膠囊、十一酸睪酮膠丸（進口）、十一酸睪酮注射液、丙酸睪酮注射液、睪酮貼劑，其中甲睪酮片、丙酸睪酮注射液是國家基本藥物目錄品種。

基於上述國外多家藥監機構的警示，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心對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數據和國內文獻開展分析評價，結果顯示國內心血管系統損害病例報告較少，無國外關注的心臟病發作、腦卒中和死亡等病例報告。

國內藥品不良反應數據庫情況顯示，2004年1月1日至2016年5月31日，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心病例報告數據庫檢索到睪酮藥品病例報告311例，其中嚴重報告28例，佔比9.00%，無死亡病例。不良反應主要累及胃腸損害（20.86%）、皮膚及其附件損害（17.01%）、全身性損害（10.43%）等。其中涉及到心血管系統損害病例報告數佔總報告的5.47%，不良反應主要表現為心悸、高血壓、心律失常、心力衰竭等。未收到國外關注的心臟病發作、腦卒中、靜脈血栓等不良反應病例報告。

此外，從國內文獻情況來看，也未發現心血管風險事件的報道。檢索中國知網文獻數據庫，涉及睪酮藥品安全性文獻43篇，不良反應主要表現為紅細胞壓積升高、血紅蛋白升高、血清前列素特異抗原升高、痤瘡、肝腎損害、肝功異常、下肢水腫、惡心、胃部不適、頭暈、頭痛、潮紅、牙齦增生、體重增加、血壓升高、多毛等。

本次報告還介紹了WHO（世界衛生組織）藥品不良反應數據庫情況。

以睪酮的英文名稱“testosterone”檢索WHO藥品不良反應數據庫，截止到2016年5月31日，共檢索到睪酮藥品的不良反應報告22135例，不良反應表現42987例次。主要累及系統為全身性損害、生殖系統損害、精神疾病等。主要不良反應表現為藥物無效（2139例次）、睪酮降低（2095例次）、心肌梗塞（1727例次）、疼痛（1497例次）、腦卒中（1059例次）、注射部位反應（1009例次）、栓塞（997例次）、情緒不穩（997例次）、深靜脈血栓形成（898例次）等。國外關注的心肌梗塞、腦卒中、靜脈血栓等風險例次排名位居前列。

藥監總局建議加強睪酮激素水平檢測

為提示關注該藥品可能引起的心血管風險，國家食藥監總局建議：醫務人員應關注睪酮藥品的心臟病發作、卒中和死亡等風險，在治療過程中加強睪酮激素水平的檢測，發現不良反應及時上報﹔患者在使用此類藥品過程中，出現如胸痛、呼吸急促或呼吸困難、身體部分或一側虛弱、口齒不清等症狀時，請立即就醫﹔藥品生產企業應加強不良反應監測，及時將相關安全性信息傳達給醫務人員和患者。

“臨床會遇到有男性患者服用一些含有睪酮成份的所謂藥品或保健品”，中山大學附屬第六醫院生殖中心男科劉貴華醫生介紹，短期服用確實能使部分人性欲提升，但他們並不知道潛在、遠期危害。

睪酮由睪丸產生，它存在體內並貫穿著男人一生的各個階段。睪酮對於胎兒期、兒童期及青春發育期的陰莖增長至關重要。雄性激素的減低可導致男性性欲下降，甚至陽痿﹔還可出現精子數減少或無精子，還可以導致男人乳房女性化，胡須減少等。中年男性睪酮減低不僅僅出現性能力的下降，還會出現情緒和精神狀態，主要表現為注意力不集中，精神萎靡，易激動，不善交流，對以往感興趣的事情不感興趣，易出汗，失眠等等，屬於遲發性性腺功能減退症，也被稱為“男性更年期”。

以上所說都是內源性睪酮（自己體內產生）的作用和優點，那麼外源性睪酮也有如此作用嗎？劉貴華介紹，很多臨床研究報道和現實病歷說明長期大量補充睪酮並不能取得我們想得到的結果。外源性睪酮並不能穿透血睪屏障影響睪丸本身的機能，長期應用大量的睪酮，使體內各組織中睪酮達到一定水平，從而抑制促黃體生成素的分泌，從而會反饋抑制睪丸內睪酮的分泌，影響精子發生，導致少精子或無精子。長期大量服用睪酮還會增加前列癌的患病風險，以及國內外藥品監管部門關注的心血管風險。

因此劉貴華特別提醒，臨床工作者治療性功能時要恰當使用睪酮，不要隨意濫用，否則有害無益。告誡大家：千萬不要把雄性激素（睪酮）當成性藥，不要把雄性激素當成男人的不老仙丹。千萬別濫用激素或者類激素補品。如果認為可能需要補充雄性激素，像45歲以上的“男性更年期”，此時如果恰當的補充睪酮，很多症狀會減輕或消失，但都需要去醫院在專業醫生指導下進行。 （記者 李劼）